创新之舞
对创意的理解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其实艺术家最讲究创意,对艺术家来说,特立独行的个性是他最宝贵的财富,艺术家之所以出人头地那是因为他与众不同。我总喜欢将企业家想象成艺术家,他们创造性地将资源重新组合,成就新的事业,就像摄影师将色彩、轮廓、光影、质感等元素重新组合以创造新的作品一样。熊彼得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一种生产要素,也是市场经济中最稀缺的资源。
要谈质量,就必须得谈创新。这就好比SONY推出Walkman时,全世界的音乐迷们为之疯狂,全球购买热潮犹如火山喷发一样汹涌,那是因为SONY的研发团队发现并满足了客户的潜在需求,比如:可移动性、轻便性等等,和简单地满足客户现有需求岂可同日而语?因此,创新和质量的关系就有如红唇皓齿那样密不可分了。
神奇的TRIZ
上个世纪的俄罗斯出了一个天才,名叫根里希·阿尔特舒勒,15岁时就获得他人生第一个专利。他倾其毕生精力研究创新的规律,曾经满怀希望地在现有文献中寻找将创新条理化的方法,结果发现不如自己创立一个新的体系。这就是TRIZ(在俄语里是“创造性解决问题方法”的意思)。他从事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探索:研究全球20万个专利,发现其中4万个代表了创新的解决方案,从中,他获得了四大发现:进化模式、创新模式、创新问题定义和创新层次,而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创新方法论。
TRIZ的核心思想是提出了五大创新方法,他们分别是:
简化:即减少那些看起来必不可少的功能。比如将显示器的调节用一个键来完成。
扩展:即复制和倍增某些功能。例如将牙膏的孔增大,这样使用者每次都会多挤出一点。
分解:即将整体按照功能或者形态分割成部分。典型例证是组合音响。
任务整合:简单说就是将多项任务综合起来。比如可以扩散空气清新剂的空调。
特征依存性变化:即人为改变产品某些特征的依存关系。比如女士专用剃刀的出现。
TRIZ之痛在于,那时的俄罗斯处于非市场经济环境,阿尔特舒勒本人甚至因为批评了当时俄罗斯遏制创新的社会制度而一度身陷囹圄。反而是在西方世界,TRIZ因为有效揭示了创新的奥秘而显得魅力不可挡,它如今已经不仅仅是科学发明的方法论,而更多地被用于质量战略创新和制度创新。众多的跨国企业都将其作为质量战略的法宝,包括3M、三菱、惠普等著名品牌。这颇有点像许多年前俄罗斯的核物理学家纷纷到美国华尔街转行做精算师或者衍生金融产品交易商。目前TRIZ的神奇功能也已经被一些中国先锋企业所认识,它会在不久的将来对中国企业的质量创新活动产生深刻影响。
创新塑造质量
克劳士比质量哲学强调,质量的系统是预防,这里所说的预防不仅仅指的预防质量问题,他更多的是指前瞻性地发现客户潜在需求,从而创造出“零缺陷”的、完美地符合客户要求的产品和服务。这就是创新。
哈佛商学院的西奥多·莱维特在其名著《营销近视症》中建议铁路公司将自己的生意定义为运输,而非铁路运营;同样,企业质量决策者应该将创新定义为质量的第一步,而非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也许这更多地是一个质量世界观的问题。
然而,为什么创新这么难?为什么许多中国的公司和组织迫不及待地招聘一大堆所谓创新人才,却又害怕创新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风险,因而常常让他们做冷板凳?就像那个好龙的叶公,真龙来拜访他,他却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柱子后面发抖。是否中国企业掌握了诸如TRIZ的创新工具就万事大吉呢?当然不是。
创新的胆量和意愿远比创新工具本身还要重要。创新是有风险的,但任何墨守陈规比向未知领域义无返顾地跨出第一步风险更大。美国硅谷文化第一条就是:允许失败,鼓励创新。正是对创新的推崇和鼓励才造就了硅谷的高科技神话。美国财经媒体评论:硅谷的战略营销能力比它的科技开发能力更为关键。
对客户现有要求的正确满足,是我所欲也;对潜在需求的正确满足,亦是我欲也。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吗?答案是肯定的。全球以创新闻名的企业告诉我们:只要企业拥有真正先进的、鼓励创新的质量文化,那么企业自然就会有合适的人来从事创新,就会实现吉姆·科林斯的开车理论所倡导的:先人后事。GE、HP、GM不都是如此吗?
经济全球化的浪潮裹挟着中国企业向前冲,迅速扩张的跨国公司成为全球经济的主体力量。据世界经合组织(OECD)统计,目前全球4.4万家跨国公司母公司和28万家跨国公司子公司及附属企业,控制了全球生产的1/3,全球贸易的2/3,囊括了对外直接投资和专利技术转让的70%。如今,它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已经蜂拥而至来到中国,逐鹿于中原大地。
就像一柄双刃剑,TRIZ的兴衰从两个方面给我们启示。一是创新过程中的先进手段必不可少;二是先进质量文化的不可或缺。我们可不要像那个喜欢新衣的皇帝那样,他非常希望新衣在那儿,围观的百姓也希望在那儿,可怜的他自己知道,他正光着身子,伫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