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愛

像往常一樣﹐中午午餐﹐我又去了那家小吃店﹐要了一碗面條。剛吃几口﹐這時進來一對中年夫婦﹐男的有一只眼睛看不見了﹐身后背著一把二胡﹔女的是個盲人﹐在男的攙扶下﹐摸索著坐到我的對面的椅子上。
大概是街上賣藝的吧﹐我想。
"大碗豆花米粉﹐兩份。"男的將二胡靠在牆角。
剛坐下來﹐男的又起身去拿筷子﹐順便付了錢﹐又向店員說了几句什么。
一會兒﹐米粉上來了﹐卻是一大一小兩碗。男的將豆花弄碎﹐拌勻﹐然后將大碗拿給女的。
女的吃了兩口問﹕"你了?"
"我的也是大碗的﹐足夠了。"
我有些吃驚----
"這種不是大碗的。"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女孩忽然說。他一定以為﹐這個叔叔弄錯了﹐卻付了大碗的錢。
中年男子并沒有抬頭﹐繼續低頭吃著。
"叔叔﹐你吃的這種不是大碗的。"小男孩以為他沒聽見﹐重復道。
中年男子慌忙抬頭﹐沖男孩擺擺手。
"多嘴﹗"小男孩的母親厲聲呵斥。
"本來就是嘛。"男孩一臉委屈。
正吃米粉的女人停下來﹐側著頭仔細辨別聲音的方向﹐她的臉抽搐了一下。
吃完米粉﹐她們攙扶著走出小吃店。
我被這一對盲人夫婦感動了﹐默默地走在他們后面。
"今天吃的真飽。"男的說。
女的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要騙我了﹐你吃的是小碗﹐你一直瞞著我。"女的失聲哭了起來。
"我不餓﹐真的不餓﹐你---你別這樣﹐路人看了多不好----"男的有些手足無措﹐扯起衣袖為妻子擦淚。
我望著他們﹐淚水溢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