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于水，让血与水相融----读牧风组诗《抱紧》

滴血于水，让血与水相融
读牧风组诗《抱紧》

东经112.35-113.19
北纬29.26-30.12
南北长74公里，东西宽60公里
面积3237.63平方公里
孕育着140万人
能丈量的不仅仅是这些

我在那里经历了
我的童年、少年

不太记得是那天
背着行囊
放逐了我的青春、壮年
借住在了他乡

只是今夜
我拐进了思念的胡同
陷入了只能看见 空中的残月
和四面徒壁的墙


谨以此诗献给江南一叶舟及身在他乡的游子


《抱紧》，是一个个场景，一组组片段，一段段记忆，一份份牵挂，一缕缕情愫组成了一个人的一生。诗人第一句“一株狗尾巴草抱紧风声”，是啊，一个游子就是一株狗尾巴草。随着风向，时而朝南，时而向北。在漂泊的日子就是像狗尾巴草一样的命运。廉价的工薪、简陋的出租房，劣质的生活物品，所有的所有都不起眼与狗尾巴草避免不了要面对暴风骤雨、烈日寒雪，纵然这样，生活多少还是有些春意盎然，秋高气爽的日子。诗人以人们熟悉的村庄、紫荆花、棉花、辘轳、田鼠、弯弯的田埂在读者的面前去呈现一个村庄的轮廓，及村庄的以前，现在和未来。诗再写到缺口的瓦罐、婴儿、娘、母亲、父亲、以及那祖祖辈辈被埯埋的一堆黄土。用一户庄家人家的生活去写照一个村庄所有家庭的生活。那贫瘠的田地，那旧病的折痛，那初生婴儿的无知，那母亲的温情，那父亲及祖祖辈辈的执守，都会让人热泪盈眶。如果诗人不是选择了流浪，那村庄的生活是否亦是诗人的全部？特别诗人的年龄已到中年，渴望着落叶归根的情愫渐生渐浓，而生活又在鞭策诗人，那回家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改变？难道继续去抱紧那一堆黄土？？


《告诉你，一个叫大李的村子》这篇我最为喜欢。诗人开篇的第一句“其实，告不告诉你无所谓”越是无力的句子，越是张力最强。同样，这句也是。如果是无所谓的，我们会绝口不提，如果是对你说了，那是有所谓的，那是我们最在乎的。这一句里面溶入的情感、心理极其的复杂。那种苍白，让人心揪痛！“我知道这一生你也不会去那走一趟 对于你 大李村很陌生很遥远 那里没有你的朋友和亲戚 也没什么好景致”从告不告诉你无所谓写到我知道这一生你也不会走那一趟。诗人是可能是对和自己生活中亲密的人说的。他是多么的想让“你”知道哪怕大李村没有再好的景致，但那里有诗人的亲人和朋友。并接着写了那些定格在永恒的记忆。把“有的都是些穿粗布衣服下水田 上坎就坐在地上用斗笠扇风的农民 水田里有讨人厌的蚂蟥 灶背上有驮着饭粒的黑蚂蚁 进进出出一条道”粗布、水田、用斗笠扇风的农民，还有让人讨厌的蚂蟥及驮着饭粒的黑蚂蚁。这些片段，是我们每一个农民家庭出生最熟悉的场景。而在年少时，用斗笠扇风的父母用粗布、水田去把自己养育成人，还有对那水田里讨人厌的蚂蟥及那些驮着饭粒的黑蚂蚁都在内心会嗤之以鼻，为那些进进出出一条道而抱怨。“一棵草 就指明了羊的出路”那株草，在留守在大李村；羊，为了寻找理想中的草原离开了大李村。然而这些年来，流浪在他乡的寂孤、落寞、无奈占据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找到那片草原。现实是无论做羊做草都避免不了受命运的捉弄。读到这里，不禁暗然神伤拭轻泪。 “它周边的几个村子 王河村 马家湾 孙小村 双鸣寺村 小河湾村 施家村 新河口村 钱沟村 沟连着沟坎连着坎 女儿带着外甥回娘家 叫声舅叫声爷 青蛙也跟着大声喊 田里的稻子小麦油菜要熟也一起熟”村庄的习俗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找附近的婆家，这样走亲戚也会热闹些，也经常在农忙的时候，亲戚家互相帮忙，这样就显得亲情的难能可贵。如果当一个人在客移异乡，那就诗人所描写的都只是脑海中的泡影。“哪家老人过世 抬他上山的 是几个村的年轻人 等他们回到山下 一头的乌发全白了”这一段碧水大哥评得实在太完美了，向碧水大哥学习！！诗人此篇由近至远，再由远到近，从习俗再讲到自然规则，又通过对命运的审视，在纠结是自己是否在做“羊”或“草”上面做了错误的决策。然后再通过生老病死的透析，让自己无论是否懊悔，生活依然继续的道理。最喜欢这篇的理由是因为我在做羊做草上面一样纠结，一样没有方向感

《晕车》《栽油菜苗的母亲》《省》这三篇都是写母亲的，母亲晕车下车时晕车呕吐的情景、母亲蹲在那里慢慢移动栽油菜苗的身影及母亲这一生省吃俭用的场面，还有那魂牵梦萦的母亲的笑脸，如电影般在脑海里一一释放。我不想说母亲这个词有多伟大，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赞美。看到一湖碧水大哥、能水哥哥及天那边兄弟都写了那么多关于亲情，关于母亲的内容，真的很感动。我这个时候只想祝愿天下所有父母都能够身体健康，诸事如意！！

每每读江南的诗，都会泪流满面。亲情、乡情、村庄，泥土的气息在诗的字里行间透彻出酸楚、贫瘠、牵挂及无限的思念。每次读完都会久久不能释然，然后每个午夜还在边江游荡，寻找那丝丝的慰藉。

今夜我将亲情滴血于含乡情的水，让它们紧紧相融，然后柔和。


匆匆写于十二月二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