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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在天堂快乐的飞翔吧

为天天写的第一篇博客,也是属于他的唯一一篇。
在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第一百五十天的时候,我和他的妈妈去医院产检,就是这么一个正常的体检过程,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刚刚开始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状态。
老婆产检出来的时候,满脸的凝重,匆匆的跟我说:需要做B超,孩子胎心慢。从B超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妻子泪流满面,说需要住院,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看了一下诊断单:很醒目的数字:胎心率81。
在一个小导医的带领下,我交纳了住院押金,就住进了病房,那时是6月3日星期天上午十点,天气预报说:多云。
连续3个小时的胎心监测、吸氧,注射维生素和葡萄糖,医生紧皱的眉头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一直在给遭受晴天霹雳的妻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医生说了一句:亲娘,怎么这么慢,之后就把我叫到了医务室。根本没有看清楚什么内容,我在一张什么纸上签了字。也不知道签了什么,只知道如果24小时以后孩子的胎心如果无法恢复到正常水平,我只能失去他。这时候是6月3日下午1点半,天气闷热。
整个下午,老婆一直在吸氧,每隔一个小时,就监测一次胎心,一直到晚上7点,也没有什么起色,我给在这个城市的表妹打了电话,让她帮忙照顾一下表姐,我回家取钱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同时吃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就给远方的母亲打了电话,我很平静,只是把情况简单的告诉了她,妈妈说:我和你爸明天过去。
夜,我坐在妻子的床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重复:没事的,不要难受,否则对腹中的胎儿是更大的影响,妻一言不发,只是流泪。晚上12点的时候,孩子的胎心到了110,我开始祷告:如果到了120,我情愿少活十年。晚上2点,胎心真的到了120,我开始觉得有点希望了,凌晨四点,胎心降到100,六点,就只有90了。妻子告诉我,她听到120的时候,和我一样觉得有了希望,我朝妻子笑笑,没有说什么,妻子说:你是不是一直就觉得没有希望,我还是没有回答。出去买了一些早点,妻子吃了一些,开始了住院后的第二天。
医生又把我叫到了医务室,问我说:已经一天一夜了,孩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你打算怎么办?即使还是能够保持80~90的胎心率直到出生,因为宫内缺氧造成的大脑影响是不可避免的。我又开始了签字,继续监护,如果今天仍然没有提高,那么明日引产。从医务室出来,我开始了第一次流泪,我在告诉孩子,不是父亲狠心,父亲也没有办法。擦干了泪水,又在外面胡乱转了一圈,回到了病房,妻子也知晓了八九分,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6月4日,天气依旧闷热,没有放晴,天也苦着脸。我开始觉得自己一直是麻木和无助的,开始期待着父母亲的到来,姐姐也从父母那里知道了消息,开始给我不停的打电话,从怀疑医生的判断要求转院到后来的对我的劝告,对妻子的安慰,我们在等待中过了一天,每接打一个电话,就是一脸的泪水,晚上10点钟爸妈来了,妻子又一次流泪。一夜过后,诊断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善,马上就要面临手术了,我也没有控制住泪水,告诉妻子,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把眼泪哭干了,我们再重新要孩子。妻子在经历了40多个小时的压抑和忍耐之后,终于放声痛哭。
6月5日,我又被叫到了医务室,医生说:可以手术了吗,还需要观察吗?我知道医生需要我一个授权,于是又开始了签字,这次不一样,因为手术存在失败的风险,我特意问了医生关于老婆安全的问题,医生说一般是没有什么事故的,于是我签字,开始抽血化验,等待引产手术前的准备,护士把引产准备的药放到妻子手里,告诉妻子吃药的注意事项,妻子的眼角又一次出现了泪花,我知道真正跟孩子说告别的时间到了,跑到卫生间,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泪水马上模糊了视线。下午4点半,我把妻子放在针刺手术的病床上,看见了床边沾血的床单揉成一团,无法从那里走开,医生说:家属必须出去,我的态度医生很无奈,说:你再和爱人说几句吧,我握了握妻子的手,拥抱了她一下,说了句:坚强,就走出来了,门砰的一声关上,我靠在门外的墙上,和母亲等待针刺手术的结束。我第一次觉得我和妻子在两个世界,恐惧妻子无法从里面走出来,漫长的等待之后,门开了,我冲进去,妻子依旧是痛苦的表情,我想把她抱回病房,可是针是在腹部刺入的,我不能抱她,只能和母亲搀扶着她回到病房。这时候是晚上五点。
6月6日,等待了24小时,其实是在等待针刺手术后孩子的出生,我们迎来和送走了一批批我和妻子的同事,夜里12点妻子开始出现腹痛,那是孩子要出生的征兆,妻子开始在床上翻来滚去的迎接每一次阵痛,母亲一边劝说妻子,一边不停的给妻子揉着腰,搀扶着她在地上走动,以减少疼痛的感觉,我紧握妻子的手,她使劲在我的手心抠着,疼痛分为两种,一种来自心里,一种来自身体,妻子同时忍受着这两种痛苦,我无法替代。
6月7日,凌晨4点,妻子忍受了4个小时的痛苦之后,我们在护士的指引下到了产房,妻子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说还没有到引产的标准,于是又回到了病房,开始越来越剧烈的痛苦折磨,6点我们又一次到了产房,又被拒绝出来,直到8点,医生上班,给我推荐了注射安定和无痛分娩,虽然岳母亲眼见过一个孕妇注射安定后睡去再也没有醒来而反对,但是妻子无法忍受痛苦,我还是在矛盾中同意了注射,注射一结束,妻子就迷糊睡去了,我急忙跑去医务室询问,医生说是正常的,就是要让她睡眠,因为妻子太累了,且疼痛难忍,我就坐在妻子床边的地上,迷糊中妻子因为疼痛而辗转反侧,我一直守着她,30分钟药效结束,妻子醒来了,又重新感受痛苦,我们又把她送到了分娩室,接受无痛分娩术,很快妻子又被退回来,因为不符合无痛分娩要求。不得以又回到病房,11点半,我们又去了产房,没有几分钟医生叫我去签字,因为无痛分娩的风险要我承担,我在重复着签字,每一次签字,都给自己一个很大的冲击。然后是漫长的等待,12点,妻子在一辆台车上被推了出来,我接过药瓶举着,母亲顺势推着车到了病房,还是没有生产,不过妻子已经没有了痛觉,给她做了一点吃的,等待分娩。
6月7日下午两点,分娩来临,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之前所承担的痛苦是无法统计和计算的。直到这一刻,我的心才真正的静下来,紧绷的那根弦算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觉得总算是结束了,不再为什么悲伤,妻子是平安的,静静的躺在床上,注射青霉素,我需要的唯一结果。母亲清理好妻子的一切,含着泪水开始收拾那个分娩时脚还在颤抖的孩子,然后就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我开始安慰母亲,虽然痛苦是人人都有的,且无高低上下之分,我还是觉得最需要安慰的还是老婆,我希望大家不要给老婆一个悲伤的环境,遵从岳母和母亲的愿望,我将孩子放在了郊外一个高高的土岗上,取高升之意。在回来的路上,母亲跟我说,是个男孩,我对母亲说:我根本不在乎是什么,老婆平安就意味着一切。这时是晚上7点30分,天气依旧闷热,且没有退去的迹象,我花了1块钱买了两根冰棍儿,母亲一根,我一根。
回到医院,我有了笑容,又接送了一拨我的领导和同事,开始和岳母,母亲谈论一些家常琐事,妻子也开始话多了起来,晚上睡着了。
6月8日,又输了两瓶液,和长辈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出院,虽然医院的医疗条件比较及时,但是家庭的卫生环境和护理环境更好,和医生商量了一下,又签字,风险自己承担,办理了出院手续,就离开了。
晚上回家,舒服的吃了一顿晚饭,接送了妻子了两个同事,也是同村的老乡,明天父亲就要回家了,买了一些茶叶给父亲,买了一些糖果玩具给外甥和侄女,安排妻子吃药,打扫屋子,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
天天,是我和老婆给孩子起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天天,女孩的名字还没有想好,看来,一切都注定了。天天,你和我们的缘分只能到此了,大家都把孩子叫做天使,既然是天使,总有使命完成的那一天,只是你走的早了一些,我希望你能在天上快乐的飞翔。我和妈妈如果再有了孩子,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代天吧,只是还没有和妈妈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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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yinsitan (威望:30) (河南 开封) 在校学生 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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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还是很奇怪的,母亲在我电话通知她的前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老婆出事了,第二天,我就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她了,看来信息的传递已经提高了一个层次,回头想想妻子前一段时间被人骗取了银行卡损失了一笔钱之后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验证了祸不单行这个古老的谚语.常说,人老了之后,开始信命,也许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感受的事情内容也越丰富,越能体会所谓的命吧,其实信命,是在一次次用感觉验证那些古老的定理之后的生命状态,信与不信其实并不代表什么,就象我们相信共产主义社会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样,是一种感觉,只是理论和事实的支撑多寡存在差异而已,无所谓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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