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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数字,我们就不难决定全力开展六西格玛。
和我们的其他重大创意一样,一旦我们决定启动,我们就会不遗余力。我们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任命加里·雷纳为六西格玛的终身负责人。由于他头脑清晰,工作起来全心全意,因此他能将我们的热情转化为具体方案。
接着,我们请来了在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Scottsdale)管理六西格玛学院的前摩托罗拉经理米克尔·哈里(Mikel Harry)。哈里是六西格玛狂热分子。10月份,我们请他到克罗顿维尔参加我们的年度公司官员会议。我取消了我们往常的高尔夫活动—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种姿态—这样,我们170人就可以聆听哈里讲述他的计划了。
在整整4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兴奋地从一个画板架跳到另一个画板架,写满了各种统计公式。我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疯子还是个空想家。听课的人当中,包括我在内,大多数都不怎么明白那些统计学语言。
但是,无论如何,哈里的讲演成功地吸引了我们的想像力。他给了我们足够的实际案例,来表明他的计划的意义。那天,大多数人在听完讲演后都对自己缺乏统计学知识而忧心忡忡,但是同时又对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兴奋不已。其切入点的原理尤其受屋子里工程师们的欢迎。
我意识到这远远不止是工程师的数字问题,但是它更多的意义是什么,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从大的方面来说,六西格玛是关于质量控制和统计数字的。看起来是这样—却又远远不止这些。最终,它通过提供对付难题的方法,能够驱使领导层把工作做得更好。六西格玛的核心是将公司从里往外翻个个儿,让公司将着重点向外放到客户身上。
1996年1月,我们在博卡推出了六西格玛计划。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说。“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带头抓质量。这个问题是没有投机可言的。摩托罗拉用10年时间所办到的,我们必须在5年实现—不是通过走捷径,而是通过学习他人。”
我想,单单是短期财务影响就足以证明计划的可行性。从长远角度说,我想其意义会更加深远。
我在博卡会议的结束语中,将六西格玛称为公司前所未有的最雄心勃勃的工作。“质量问题可以真正地使GE从最了不起的公司之一这个地位上升到全球商界绝对最了不起的公司。”(我又一次在下定论。)
那年离开博卡时,我们摩拳擦掌地要把六西格玛做成重磅炸弹。我们对各个业务公司的CEO们说,他们要将各自最好的下属变为六西格玛领导人,也就是说,要把我们的人从现有的岗位上撤下来,给他们安排两年的项目任务,使他们能够达到六西格玛术语中所谓的“黑带”水平。
项目任务的头四个月将结合课堂培训和实际方法的应用。每一个项目都必须与业务战略和利润挂钩。每一个企业都产生了“黑带”级项目,提高了呼叫中心的回复率,增强了工厂的生产能力,减少了开单失误和库存数量。在我们的六西格玛计划中,一个基本的要求就是,我们要进行跟踪检查。我们安排一名财务分析师验证每一个项目的结果。
我们还培训了数千名“绿带”级人员,他们要经过为期10天的培训,学习六西格玛的原理以及在日常工作环境中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这些人并不脱产,相反,他们获得的是增进日常工作的一个方法。
在被我称为“六西格玛小人物班”的高级管理人员课程上,我们做了各种各样的试验,以便掌握这个原理。我们叠了些纸飞机,在房间里抛掷,测量它们会落在何处。我对“黑带”课老师说,我不希望我们的员工会从窗户往里看,看见我们在玩纸飞机。看着这些纸飞机落在房间各处,就是我们学习方差的开始。
如同所有创意一样,我们用奖励机制作支持。我们调整了整个公司的奖惩计划:奖励的60%取决于财务结果,40%取决于六西格玛结果。2月份,我们把大部分赠送性股票期权发给了参加“黑带”培训的员工,而这些员工应当是最出色的。
2月份,我们把期权推荐申请表发出去以后,电话便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进来。有一个典型的电话是这样的:
“杰克,我的期权不够。我们公司得到的期权不够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有足够的期权,可以确保所有的‘黑带’都有。”
“是的,但是我们不能把所有的期权都只给我们的‘黑带’啊。我们还得考虑很多其他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最好的员工是‘黑带’。他们应当得到期权。”
“呃……可他们不代表所有的最佳员工,”他们说。
我的答复是:“你只应该把最好的员工放到六西格玛计划里去,然后给他们期权。我没有更多的期权给你了。”
我总是希望我们的奖励机制能够确保我们将最好的员工安排到每一项创意里去。谁也不愿放弃时时刻刻表现自己的最佳才能。他们要达到的目标很高,需要最好的经理来促使他们达到目标。我们在六西格玛的创意上遇到了阻力。一开始,只有四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的“黑带”候选人是最好的、最聪明的,而剩下的都是蒙事儿的。
其中一个比较突出的案例是我们在审查由迈克·高迪诺负责的GE金融服务集团的商业融资业务时发现的。该交易涉及的大部分是非投资类公司。要为这些交易寻找一名六西格玛型领导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点在1996年的I-S经营战略审查会上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们要求所有的CEO将他们各自的六西格玛型领导人带来,以展示他们在这个创意上的进展。
迈克已经找到了一个人负责此项工作。现在,他只好坐在那里,看着他选的人在演讲中“投三不沾的球”。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非常清楚,六西格玛在这个企业里没有任何进展。当时,大家都开玩笑地说,这个六西格玛领导人在电梯还没有到达总部的首层时就“决定离开”了。
下一次,迈克决定不再心存侥幸了。他安排了一名最优秀的员工来负责。史蒂夫·萨金特(Steve Sargent)接任了这个工作,并表现得非常出色。后来,史蒂夫成了GE金融服务集团的六西格玛领导。2000年,他再次被升职,担任了我们欧洲设备金融业务的CEO。这种I-S战略审查程序取得了效果。迈克获得了更好的质量计划,而且5年之后,GE又出现了一个企业的CEO。
我们还用股票期权计划让“黑带”们去发现最薄弱的环节。如果这个创意或任何创意要获得成功,那么一开始就必须由最出色的人来负责。在这个问题上,我非常执著,坚持不考虑让在1998年年底前没有受过至少“绿带”培训的人担任管理职务。即便有了我这样一个啦啦队长,再加上在C类会议和其他场合的强调,我们还是花了3年的时间,才把所有的最佳员工放在六西格玛计划中。
在一次审查中,核业务部门向我们推荐了一个叫马克·萨沃夫(Mark Savoff)的人负责服务工作。他们在推荐中没有将他的六西格玛方面的背景说清楚。我们的人力资源部门负责人比尔·康纳蒂给加利福尼亚打电话说:“我们想让他过来,跟我们谈谈他六西格玛方面的资历。”马克从圣何塞飞到费尔菲尔德,使我们确信了他在六西格玛方面的坚定立场。
于是,他得到了这份工作,后来又得到升职,负责GE的整个核业务。
如今,我们在推荐任何人从事任何工作的时候,六西格玛方面的条件总是介绍得清清楚楚。
我们在第一年共培训了3万名员工,在培训方面投入了2亿美元—并节约了1 .5亿美元左右的支出。